北京日报客户端 | 记者 高倩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一出家喻户晓的《锁麟囊》，一出悲情动人的《孔雀东南飞》，6月3日和4日，北京京剧院青年程派演员沙霏的个人专场在长安大戏院上演。沉稳大气的台风、婉转悠扬的唱腔、恪守程式又不失个人特色的传承发展，让观众看到一位程派新秀正在积蓄力量。
12岁免试进入北京市戏曲学校
85后沙霏并非出身梨园世家，她的爷爷是京城名票，在耳濡目染的熏陶下，年幼的沙霏与京剧艺术结缘。一次偶然的机会，她在东城区文化馆结识了程派教育家李文敏教授，程派艺术幽咽婉转、凝重深沉的特点，让沙霏一闻倾心。每周一次授课，这个聪明肯学、眼中颇有灵气的小姑娘，给李文敏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。
业余学习京剧不到一年，11岁的沙霏第一次站上长安大戏院的舞台，就凭借程派名剧《六月雪》中“未开言”选段，大段的二黄慢板拿下了国际京剧票友大赛的金奖。那一晚，剧场掌声如雷，观众席间，北京市老市长张百发、北京市戏曲学校校长孙毓敏发现了这个好苗子。散戏后，张百发被人群簇拥走到沙霏面前，笑着问她：“小朋友，你唱得真好，以后愿不愿意做专业演员呢？”“愿意！”沙霏干脆响亮地回答道。张百发又对孙毓敏说：“这么好的苗子，不学京剧太可惜了。”于是在他们的共同推荐下，12岁的沙霏进入北京市戏曲学校，正式踏上了科班学习之路。迄今，她仍然是北京市戏曲学校唯一一名免试录取的学生。
迟小秋把一身技艺倾囊相授
在李文敏的悉心教导下，沙霏学演了《锁麟囊》《窦娥冤》《春闺梦》《红鬃烈马》《四郎探母》等程派经典剧目，打下了相当扎实的基本功。2011年1月16日，沙霏正式拜在李文敏先生门下，成为她的第七位入室弟子。同年9月，沙霏考入了北京京剧院。在演出培训中心工作了几年后，2016年，沙霏被调到北京京剧院青年团，而青年团团长正是剧院领衔主演、著名京剧程派表演艺术家迟小秋。
曾有一次，沙霏陪着迟小秋去李文敏家中探望，李文敏殷殷嘱托说：“沙霏是好苗子，现在进了青年团，希望今后严格要求她。”京剧业内向来对师承关系相当看重，两位老师的胸怀让沙霏格外感动：师父李文敏舍得放手，迟小秋心无旁骛，把一身技艺倾囊相授。只要是对传承程派艺术有益的事，她们从来义无反顾。
“我跟迟老师学习，就像‘近水楼台先得月’。”沙霏说。迟小秋名满天下，想向她求教的人数不胜数，沙霏庆幸，能跟随在老师身边，时时向她请教，“迟老师精益求精，如何用一个动作、一个眼神体现人物的心理神态，她都非常认真地剖析示范。”抠唱腔时，迟小秋用上台表演的调门，带着沙霏一遍遍重来，连续十几遍，一丝不苟；抠身段时，仅是一个屁股坐子就要走上几十遍，不厌其烦。“迟老师多年来一直坚守在舞台上，高强度的演出使得老师患有腰肌劳损，这么多遍示范下来，劳心劳力，比学生更累。”沙霏有时候看得心疼，迟小秋向她讲起当年王吟秋先生给她上课的情形——那时学戏条件艰苦，地面都是坚硬粗糙的水泥地，但对自己、对学生，王吟秋从不放松要求，“迟老师秉承着她从老师那里学来的精神，来多少遍都没问题，就怕学生学不会。”
程派经典剧目传到新秀手中
舞台经验极为丰厚的迟小秋，已经带着沙霏一起出演了《锁麟囊》《红鬃烈马》《碧玉簪》等经典剧目，京剧的“传帮带”精神，在这对师生身上闪烁、绽放。
更多时候，迟小秋在台上演出，沙霏在侧幕条等候，帮老师赶装，同时学习老师在台上的举手投足、一招一式。每当台下响起观众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好，沙霏总是很感慨——对待京剧艺术，迟小秋数十年如一日，始终精益求精。无论前一天演出排练任务多么辛苦，第二天，她仍旧优雅从容地早早到达排练厅，继续投入工作，待人接物更是和蔼周全、事必躬亲。这些眼见耳闻的细节让沙霏清楚地认识到，自己需要学习的不仅是戏曲艺术本身，更有做事为人的精神。
这次专场演出，正是沙霏这几年来学习成果的展示，《锁麟囊》《孔雀东南飞》都由迟小秋悉心传授，演出难度相当之高，为广大戏迷所熟知。北京京剧院院长刘侗为专场取名“秋声霏扬”，内涵颇丰：从程砚秋到王吟秋，再到迟小秋，“秋”字浓缩着程派艺术的代代相传，如今，大师前辈的心血交到了沙霏手中，盼望她能为弘扬京剧和程派艺术贡献自己的力量。“我非常感谢剧院为青年演员提供的平台，让我们能有机会以最强的阵容展现自我。”沙霏说。专场演出是阶段性的总结，亦是新的起点，“未来，作为青年人，我们会更加肩负起传承优秀传统文化的责任感、使命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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